古代老虎画有价值吗?
前些时候,有个古董商拿了两幅清代中期绘制的《老虎图》来找我帮忙看看。由于平时经常接触各类艺术品,加之近几年陆续有藏友送来看样或鉴定,出于对新事物的好奇和兴趣,便接下了这一幅《老虎图》。
根据中国传统绘画的表现方法,和当时人的审美习惯,我主要从以下两个方面对其进行了考量:
1、书画用纸和绘画工具。从两幅《老虎图》来看,都是用比较熟熟的竹料纸,纸质略黄,有自然纤维纹理,纸质坚韧、纯熟耐折,着墨后吸汗力较强,托墨厚重而不坠,是当时很好的书写和绘画用纸。所用的颜料应是植物性着色矿物,例如花青、藤黄等。传统中国画颜料分三大类:植物性、矿物性和动物性。从两幅图来看,着色层次丰富,在托以一层薄薄的汁绿后,老虎的皮毛会显得更加柔顺而有光泽。
2、题款。从题款来看,前两行的落款分别为“竹岭人”、“月窝人”,第三行落款为“乙未年五月遂园”,其左上角还有“朱孝臧”的押印款。通过查询资料发现,乙未年为光绪十一年(1885),“遂园”系著名藏书家、古典散文家、词人朱孝臧的别号,“竹岭人”应为吴昌硕,“月窝人”应为刘叔度。当时刘、吴二人俱为浙江绍兴人,而吴昌硕号缶翁,又号苦铁、百岁老人等,在书画篆刻上成就极高,是中国近代名家,有“武艺诗人”之称。从两幅《老虎图》的用墨和色彩搭配、绘制手法来看,应是出自吴昌硕之手。
3、题诗。由于清代中后期后虎符镇墓风俗盛行,所以,不少文人雅士便把咏虎作为诗歌题材的重要方面,很多诗作虎诗均以题画诗方式出现。试举几例:“策杖逢山读画图,荒寒直是兽生存。从来墨虎难知真,不似山林有虎势。”(明代李攀龙《题画虎》);“霜角一声草木哀,云头对在深山内。临轩一见腹便便,不识何人也。”(宋代苏轼《书杜陵诗》);“有客谈虎者,挥笔作虎形,雄猛何足言,变化固自奇。”(宋代梅尧臣《论画虎》)。
这些题诗都透露出文人画家那种对艺术的“变形”和“创化”。正如潘天寿先生在《中国绘画明劲体系之一》中所讲的:“大抵近代画虎名家,多能于虎身上加染人物衣帽,作虎虎人类生活状,亦有于纸上先画人虎交错状,或写墨虎于石壁树上,着白额鬃尾,以见人虎相搏之状,此变化也,不脱实形而仍具意象,是谓创化。”
两幅《老虎图》虽然画面所表现的只是“墨虎”,但并不失其威猛的固有神态,在章法布局和笔墨技法等方面都达到了极高的境界:或虎踞龙蟠,或奔跃食鹿,或窥视苍鹰,或乘虎骑游,种种动态惟妙惟肖,宛如“虎趣”画卷。